​听见丨种花得瓜

种花得瓜

●赵自力/文

【资料图】

●凌敏/诵读

母亲自从来城里后，我家的阳台就种满了花。

初夏的一天，我在阳台上浇花，发现花盆里有株瓜苗。我连忙询问是什么瓜苗，母亲端详了半天，说不像丝瓜冬瓜类，倒有点像西瓜。“留着吧，瓜苗到处放藤，在阳台上也是一道风景。”母亲说。我知道，母亲侍弄了一辈子庄稼，凡是跟庄稼沾边的植物，她心里都喜欢着呢。

气温升高后，原本柔弱的瓜苗，开始疯长了起来，沿着花盆到处爬，遇到土就下根。“果然是西瓜，它到处下根吸收营养，准备着开花呢。”母亲说着，眼里含着一丝喜悦。就这样，那株西瓜，被我们当花一样照料着。茉莉花散发着清香时，那西瓜也开花了。黄色的小花瓣，跟丝瓜花相似，不怎么耐看。当我们都以为，西瓜花就这样时，藤上新结出的一个小西瓜，一下惊喜了我们的眼睛。那西瓜很小，拇指头大小，身上长满了绒毛。

“这会像老家的西瓜一样，结成大西瓜吗？”我问母亲。“按道理是不会的，因为现在西瓜种子都是杂交的。”母亲解释说，“留着观察观察，也说不定呢。”自此，每天到阳台，用目光抚摸着小西瓜慢慢长大，成了我们一家人的“规定”动作。那小西瓜倒挺争气，不断地长着，颜色碧绿，看着就非常喜人。我学着父亲的样子，隔天就给瓜翻翻身，晒晒太阳，父亲说那样瓜会更甜。

大约一个月后，那颗小西瓜摇身一变，足有足球那么大。绿色的瓜皮，带着好看的花纹，看着就觉得好吃。母亲也是欣喜不已，把西瓜的视频发在了朋友圈，父亲马上把电话打了过来。“怎么样，阳台上野生的西瓜，看着也不错吧？”母亲说。“跟我在老家种的一模一样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父亲倒卖起了关子，“今年春季我到城里买西瓜种子，就随手在花盆里丢了几颗，没想到竟然也结瓜了。”原来，那花盆里的西瓜是父亲种的呢。

父亲一直喜欢种西瓜，他的西瓜，不仅种在地里，有时还种在屋顶上。屋檐下吊一颗西瓜，这在老家不是稀奇的事。种西瓜、卖西瓜，成了父亲每个夏天最快乐的事。父亲总要把西瓜种子，分一点给乡亲们，房前屋后种几株，倒也能结几个大西瓜。父亲说，家家都有西瓜吃，这就是他的梦想。

父母就是这样，一个喜欢养花，一个喜欢种瓜。没想到，今年他们竟然种花得瓜了，想想就觉得是件幸福的事情。